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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从来没有摸过武器。”温特斯手握一杆刺槌站在高台上,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:“这点很好。”>
牛蹄谷的成年男子之中,凡是能骑马、能射箭、能使火枪的都已经被挑走,剩下就是广场上这些“什么也不会的棒槌”。>
发给这些人的也是字面意义上的“棒槌”武器——刺槌。>
“学过如何使用武器的人往往自以为是,不肯接受新知识,所以还不如你们这些白纸一张的人。”温特斯威严地扫视广场:“听好,战阵搏杀不需要多,只学一招就够。”>
温特斯先演示武器握法:“右手握在尾处,左手握在中段。”>
然后他走到劈砍桩前,演示步伐。>
最后演示使用方法:先是一拨——将横杆打偏,然后顺势踏出一步突刺。>
“仅此两个动作,练吧。”温特斯松开双手,刺槌被深深刺入木桩里,杆尾颤抖着。>
广场上的牛蹄谷平民先是不知所以,而后在军士的呵斥下僵硬地练习起来。>
温特斯走下高台,萨木金跑过来问:“这还来得及吗?百夫长?”>
“来不及,所以我只让他们练习两个动作。”温特斯甩着手腕,反问:“信不信,如果真要他们上阵,就算只有两个动作他们也会忘得精光。到最后就是抡着棒槌乱打。”>
“信。”萨木金嘿然一笑:“我初阵的时候就是拿着长枪使劲拍人,到最后也没想起来长枪是带尖的。既然来不及,那让他们练这些有用吗?”>
“有没有用?可能有一点用,也可能没用。但是练了就比不练有用。”>
萨木金点点头,又问:“有几个牛蹄谷人见给他们发刺槌,来找我说他们会放枪,想去火枪队。您的意思是?”>
“不准。”温特斯神色冷淡:“早干什么去了?”>
“是。”>
“渡河的侦骑回来了吗?”温特斯已经是第五遍问。>
“还没有。”萨木金试探着问:“要是没回来,还要再派吗?”>
“派。”温特斯坚定地说:“继续派更多。我亲自去!”>
特尔敦部的试探性攻击越来越频繁。>
第一天是三次,第二天是六次,第三天就是十二次,第四天、第五天都是十六次。每次少则出动三、四十人,多则出动上百人。>
时间不仅局限在拂晓,有时是早上,有时是下午,有时是深夜。>
出击地点的间距也越来越大,往南能到滂沱河交汇处,往北能到锻炉乡。>
特尔敦人不光测量水深。看准时机,他们还会偷运小股人马上岸,窥探中铁峰郡虚实。>
仅是头三天,驻防牛蹄谷的四个连和驻防锻炉乡的两个连就已经疲于奔命。>
烤火者在打什么主意,温特斯心知肚明。>
特尔敦人的战术如同斗牛,在场地四周挥舞红旗引诱公牛追逐、奔跑,等到公牛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发难。>
敌人兵多,而且都是骑马的;温特斯兵少,以步兵为主。>
战场又如此广阔——光是中铁峰郡就有八十公里河岸线——以特尔敦部的机动能力,要是不利用战场宽度做文章,那才叫一件怪事。>
作为应对,温特斯在河岸部署的部队越来越多。包括动用驻扎在圣克镇的9连、10连,以及就地扩军。>
根据《托尔德协议》授予驻屯官的紧急权力,牛蹄谷中所有十五岁以上男性都被征召为临时民兵。>
勇敢、精力旺盛、但是气力尚未长成的少年和青年领到弓箭、投石索,他们被编为辅助部队,配属给各主力步兵连。>
剩下的成年男性里,练过兵器、能骑马或是会放枪的人被单独挑出来,由几位当过军人的绅士带领,被称为“成年兵”——因为这些人通常家庭比较富裕,年纪也稍大。>
其他成年男子,也就是正在练习如何用刺槌的人,由温特斯指派军士统领,被称为“壮年兵”。>
如果只是这种低烈度战斗,温特斯可以与特尔敦人继续。>
烤火者想要消磨铁峰郡人的精力,而温特斯消磨的是烤火者的时间。>
拖得越久,拖得越长,对于铁峰郡便越有利。>
局面看似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,但是光洁的白纸上却有一小块黑斑:连干草都没得吃,只能刨草根的特尔敦人哪里来的底气继续耗下去?>
温特斯很在意这一点。>
频繁的试探性进攻同样牵扯特尔敦人大量精力,导致特尔敦人对于河岸的防御也出现漏洞。>
统计沿岸了望塔的记录,特尔敦轻骑的巡逻频率这三日以来正在显着下降。>
于是温特斯开始派遣斥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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