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不是“威名赫赫”的格拉纳希男爵,而是更加神秘的男爵夫人。>
最开始的时候,锻炉之主们用轻视、疑惑和不信任的目光看向过于年轻又过于美貌的男爵夫人。>
但是随着对方娓娓道来,仲裁厅的气氛逐渐变得严肃和沉重。>
安娜首先简明地剖析了钢堡的困境:>
帕拉图的战争一天不结束,钢堡就只能一天天衰败下去;>
此消彼长,即使能够坚持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,钢堡的统治地位也将被其他铁器产地所夺取;>
这座城市因为水路的贯通而兴盛,也将因为水路的断绝而消亡。>
“只要贸易禁令继续存在,即使现在我们能买走你们所有的存货,也无法阻止钢堡的铁器行业在未来的萎缩。这是现实,虽然令人痛心,但它必然会发生。当然,总有一些绕过禁令限制的方式,例如走私。但是假如将风险考虑在内,走私对于你们来说,预期收益永远都是……亏损。”>
安娜柔声说道:“因此,请务必认真考虑我们抛出的橄榄枝。”>
温特斯的提议已经透过塞尔维特议员转交给执行委员会,安娜不需要再赘述具体的计划。安娜今天来到执行委员会面前,既是在下最后通牒,也是在做最后的努力。>
“不再仅仅是输出铁器,而是输出人力;不再仅仅是输出资源,而是输出技术。不再仅仅是输出商品,而是输出……”安娜说到这里,突然停了下来,她考虑许久,最终选定了一个最准确的上古语词汇:“[财富]。”>
铁匠行会的锻炉主人们面面相觑,听不懂对方口中陌生的发音。>
安娜嫣然一笑,解释道:“即一切动产和不动产的总和。”>
……>
仲裁厅的争吵声即使隔着走廊也清晰地传进温特斯和安娜的耳中。负责接待的锻炉之主脸色有些尴尬,更加卖力地讲解起钢堡的历史。>
安娜贴近温特斯,带着一点不安和忧虑,悄声问:“是不是我刚才讲的不够好?我再试着和他们谈谈。”>
温特斯拍了拍安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,越临近最后关头,他反而越轻松:“让他们自己吵出结果就好。”>
他紧接着打趣:“不过诚实地说,你的演讲水平确实不太行。有时间的话,我教教你。”>
安娜不动声色地瞪了温特斯一眼。>
“你表现得太理性,也把对方想象得太理性。”温特斯叹了口气:“但是你要知道,大多数时候,人们都不是凭借理性做决策的。”>
“抱歉。”走在前面的讲解人转过身,不好意思地问:“您问的是什么?”>
“没什么。”温特斯笑着问道:“我听说,行会总部保管着所有锻炉转让的记录?也保存在这间档案室?”>
“锻炉转让?”讲解人略一愣神,很快反应过来,一指靠墙的木架:“哦,没错,也在这里。就在那排架子上面。按照章程,所有锻炉的转让都要在行会备案,否则不作数的。”>
“我能看一下吗?”温特斯问。>
讲解人面露难色:“抱歉,不是铁匠行会的成员是不能查看那些卷宗的。”>
“那好吧。”温特斯也不强求,和讲解人继续边走边聊:“我还是有些好奇,钢堡现在一共有多少注册过的锻炉?”>
“冶铁炉、锻造炉、热处理炉都算上的话。”讲解人仔细想了想:“大概有四百多座。”>
“一直都是这么多吗?”>
“当然不是。”讲解人笑着回答:“一开始也就几座吧?慢慢地越来越多。”>
但他紧接着补充道:“不过最近三十几年——我记忆里,至少二十五年,锻炉的数量没有再增长过。”>
“为什么?”>
“还能为什么。”讲解人语气颇为复杂:“行会不再允许注册新的锻炉了。”>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温特斯配合着接话,微笑着问:“请问接下来该参观那里了?”>
……>
另一边,仲裁厅内,执行委员会还是没能取得一致意见。>
“不能光想着吃肉,也要想想风险!”有人苦口婆心地劝说:“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翻脸不认人吗?就算他们信守承诺又如何?他们充其量只是帕拉图的一伙军阀而已!我们把技艺和财富交给他们,假如他们战败了、灭亡了,我们又该怎么办?”>
“他们既不要你出钱,又不要你出力。只要你出人就行!”铁手当场吼了回去:“甚至都不需要你出人,只要你同意出人就可以!”>
对方反问:“出人难道不是出钢堡的人?不是出铁匠行会的成员?不是出我们的铁匠兄弟?”>
铁手讥讽地回敬:“真是抱歉,抱歉我这么晚才发现——原来您这么关心您作坊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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