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安娜的眼睛笑得更弯:“是吗?”>
气急败坏的温特斯大步流星走出舱室,没一会抱着一个大木箱回来。>
他把木箱重重放在桌上,故作不在意道:“本来是想回到铁峰郡以后,再给你一个惊喜……不过,算了,还是现在就送给你。”>
安娜打开木箱,映入她的眼中是装着五颜六色粉末的玻璃小瓶,每个小瓶上都贴着标签,瓶与瓶之间还仔细地用木板和衬垫隔开,防止因为互相磕碰而破碎。>
青金石、赤铁、石黄、空青、朱砂、贝粉……都是颜料。>
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安娜抬头问温特斯。>
“在钢堡的时候。”温特斯扭过头,轻描淡写地说:“也没花什么时间,就是把钢堡市面上能买到的颜料都……”>
话还没说完,安娜已经扑上来,吻上了他。>
这一吻很久,直到舱门外响起敲门声。>
皮埃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阁下,我们到南岸了。”>
温特斯和安娜闪电般分开,温特斯飞快地整理好仪容,走到门旁,拉开舱门:“特尔敦部的人马到了吗?”>
“我们的斥候和特尔敦人的哨骑碰过头了。”皮埃尔有条不紊地汇报:“他们按照您的要求,带来了尽可能多的挽马和马车。但是泰赤没有出现,是他儿子代替他来的。”>
“泰赤没出现?”温特斯沉吟着:“特尔敦部内部恐怕不太平。”>
“我想也是。”皮埃尔点头。>
“船队下锚,让工程队上岸,先把临时码头建起来。”温特斯思索片刻,给出命令:“挑一队好手,我亲自去见见泰赤的儿子。”>
“是。”皮埃尔抬手敬礼,转身离开。>
温特斯关上舱门,转过身,安娜已经拿着外衣在等着他。>
“我……”温特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。>
“去吧。”安娜帮温特斯穿上外衣,仔细地扣好扣子,小声说道:“你注定不会只属于我……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。”>
温特斯点头,一只靴子跨出舱门的时候,他转身不经意地问:“对了,你在青丘给我画的那幅猎装画像在哪里?就是赫德长袍那幅……我在画册里没有看到。”>
“我弄丢了。”安娜微笑着回答。>
温特斯什么也没说,只是点了点头,大步离开。>
船舱外,卫兵放出三声令枪,旗手挥动小旗传递命令。满载军械和人员的船队在靠近南岸的一处开阔水面下锚。>
随船的匠人带着工具和器材,分乘几艘小船上岸,着手修建一座临时码头,以便卸货。>
温特斯也在上岸的小船上。>
泰赤的长子带着一众特尔敦部贵胄,正恭顺地等候着他。>
“我回来了。”温特斯心想。>
……>
[温特斯踏上烬流江南岸的同一时间]>
在新垦地行省首府枫石城,另一场兵变正在发生。>
本质上来说,发生在枫石城的这场兵变是“联省四月一日政变”这块巨石激起的回浪。>
然而它的血腥程度比起发生在圭土城的政变,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>
得知联省兵变的消息以后,原本驻扎在镜湖郡的“帕拉图政府军”立即动身秘密返回枫石城,对新垦地军团总部发起突袭。>
在叛徒的协助下,政府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新垦地军团总部——枫叶堡的大门。>
全副武装的政府军士兵随即冲进枫叶堡,对任何没有第一时间投降的新垦地军团军人痛下杀手。>
枫叶堡各处白刃声、枪炮声,奋起反抗的新垦地军人与杀红眼的政府军士兵短兵相接,惨叫与哀嚎不绝于耳。>
在枫叶堡内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,新垦地军团军团长,凯文··亚当斯少将正在等待有人敲响房门。>
沉闷的脚步声穿透墙壁,从走廊传来。>
没有敲门,门直接被推开,一名校官昂首阔步走进办公室——是萨内尔上校,驻扎在镜湖郡的政府军指挥官。>
亚当斯少将点了点头,似乎并不感到奇怪。>
诸王堡政府曾派兵协助新垦地军团抵挡特尔敦部劫掠,但是他们派来的军队在击退特尔敦劫掠者之后便在镜湖郡驻扎下来,一直没有撤走。>
紧跟着萨内尔上校进入办公室的人,长着一张亚当斯少将很熟悉的面孔。>
军团行政官,克洛伊·托里尔上校——他才是让亚当斯少将感到好奇的人,不过现在,亚当斯少将的一切疑问都得到解答了。>
“原来是你。”亚当斯释然地说。>
不等少将发问,克洛伊上校主动说出理由,他舔了舔嘴唇,恳切地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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