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高高举过头顶:“下一面!”>
“下一面!!!”回应他的是震天的欢呼。>
无人再对今日之胜负有第二种观点。>
……>
……>
黄昏。>
暖色的阳光洒向教堂和山岗,在原野上投下狭长的阴影。>
除了绵延数里,黑斑似的横着的尸体,战场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什么站着的“人”。>
追击逃敌的联军士兵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,只剩下一支骑兵监视着被困在河谷村的议会军残兵。>
当铁峰郡的炮队终于抵达战场的时候,议会军残兵正在绝望中尝试突围。>
最后两个尚且保有编制的议会军大队,连同其他逃入河谷村的溃兵,共同组成一个千余人规模的大方阵,沿着行省大道缓慢向大营方向移动。>
铁峰郡炮兵在土岗上卸下大炮,持续地轰击他们。>
还没走出一公里,千人大方阵就在炮火中瓦解,士兵们加入了惊慌失措的逃亡。>
此次会战中,大议会军最后的成建制部队就此消失。>
见证这一幕的雅科布·格林,在他的笔记中写下了这样的记录:>
“下午四点,博德·盖茨上校输掉了会战;”>
“下午六点,温特斯·蒙塔涅保民官赢得了会战。”>
……>
……>
当温特斯赶回河谷村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>
从正门到中军大帐,联军营地里点起了一连串的火把。>
温特斯骑马走进营地时,道路两旁的联军士兵不自觉垂下了头。只有等到温特斯走过去以后,联军士兵才敢抬起眼睛,敬畏地望着“狼之血”的背影。>
梅森一直守在中军大帐外面,看到神情疲倦、脸色苍白的温特斯那一刻,学长的眼圈一下子变红了。>
“都怪我。我明明最先出发……”梅森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话,他强忍着泪水,痛苦而自责:“如果我及时赶到,根本不会是这样……”>
温特斯没有安慰梅森,也没有指责梅瑟。他只是握了握学长的手,看着学长的眼睛,轻轻摇了摇头。>
同样守在大帐外的莫里茨中校扶住梅森,沉默地拍了拍后者的胳膊。>
“博德上校在里面?”温特斯问。>
“在里面。”莫里茨停顿一下:“他在等你。”>
温特斯解下武器,走到大帐的帐门外,无声地掀开了帐帘。>
幽暗的烛光照在温特斯身上,大帐里所有人的目光也一齐投向他。>
盖萨上校、斯库尔上校、洛松上尉、伍兹中尉……几乎所有还活着的四郡联军军官此刻都在帐中。>
他们神情复杂地看着温特斯·蒙塔涅,看着这个陆军学院的后辈,看着这个冥河的幽灵,看着这个铁峰郡叛军的领袖,看着这个今日力挽狂澜之人。>
军官们缓缓后退,为温特斯让出一条道路。>
在大帐中央,半躺在行军榻上的博德·盖茨上校看着温特斯,露出一丝笑容。>
温特斯压制住情绪,快步走到博德上校身旁。>
博德上校的胸口以下盖着一件被血水浸透的上衣,他已经说不出话,只是看着温特斯,轻轻点头。>
温特斯握着上校仅剩的右手,再也忍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>
博德上校又笑了一下,慢慢摇了摇头。>
上校闭上眼睛,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。>
他又睁开眼睛,看着温特斯,胸膛起伏着,已经没有血色的干涸双唇艰难撑开一道缝隙,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唇齿间传出:>
“太阳……和繁星……发出……齐响……”>
温特斯单膝跪在行军榻旁,握着上校干瘦的手,擦去了眼泪:>
“大地涌起雄壮的歌声。”>
斯库尔·梅克伦凝视着博德上校和温特斯·蒙塔涅:>
“人性的希望放声歌唱。”>
“为新世界的诞生献上赞曲。”>
盖萨·阿多尼斯覆盖着恐怖伤疤的半侧脸庞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他不忍心再待下去,转身走向帐外。当他打开帐帘时,军官们低沉的歌声也飘到帐外:>
“伟大联盟向前进。”>
“战旗高高飘扬。”>
几乎被负罪感压垮的理查德·梅森哽咽着:>
“为了胜利并肩战斗。”>
“一个自由的新世界。”>
……>
[无名小河西岸]>
一个身穿议会军军官制服的年轻人从昏迷中苏醒,他茫然地坐在尸体中间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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