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云才渐渐消失。
能让郡主看上,看来果真有其人。
今日又闹了这番,众人一时顿生疑虑,莫不是传言是真的?
夏慎弈可不信什么鬼神,他十余岁就认识了修离墨,难道连人家是人是鬼都不知道。
看到众人胆小的样,他虽心生不悦,却也没有多言。
屋内,修离墨撤了结界。
刚打开屋子,一道人影瞬间冲了进来。
修离墨凝眉,搂着弦歌侧身避过。
夏慎弈始料未及,摔了个狗吃屎。
他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?
“扑哧......”
弦歌看着趴在地上的人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这就是包养你的人?”
修离墨在里间都跟她交代了,说这些年他暂居王府一隅。
就是这人招待的他?
修离墨凝眉,弦歌意识到自己口误,连忙矫正,“额,我是说,他就是那个冤大头?”
可不是冤大头么?
被人说成养了个男宠,而且还是劳碌的命。
担心修离墨成这样,她都要怀疑两人有一腿了。
不过......
这人怎么那么眼熟?
听见悦耳的女声,夏慎弈心口的火气噌地就往上窜。
夏慎弈顾不得揉摔得半死的腰,猛地爬起身来。
没看清人,夏慎弈开口就骂,“夏昙淳,你这荡--妇,没有男人你会死......”
夏慎弈倏地顿住,嘴巴还张着。
谁能告诉他这什么情况,眼前的女人不是夏昙淳,而且......啊墨的手,往哪放?那是女人的腰,还搂得那么紧......
看清夏慎弈的脸,弦歌惊呼,“阴昭?”
听到这话,夏慎弈就不乐意了,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,为什么不是夏昙淳那个女人,但这女人不知打哪冒出来,还玷污了啊墨。
总归一句话,他不喜欢。
“什么阴招?你这恬不知耻的女人,明明是你耍阴招玷污了啊墨,还敢赖到我身上......”
“慎弈!”修离墨沉声打断他,黑沉沉的眸子隐隐透着不悦。
“这是我妻子。”伸手裹住弦歌的柔荑,垂眸,是一汪柔情。
“什么?”夏慎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们相识十载,他怎么不知道啊墨娶亲了?
不过妻子......妻子的话,他们行夫妻之礼也是无可厚非的......
出了桃林,夏慎弈还处在震惊中,整个人飘飘忽忽。
“快,掐我一下。”
跟在一旁的小厮被他吓了一跳,苦着脸道:“爷,小的不敢......”
“叫你掐就掐,啰嗦什么?废话少说,要么掐要么卷铺盖走人。”
“嘶!”
“疼的,不是做梦......”
看着夏慎弈的背影,弦歌扭头看向修离墨,“他是阴昭吧?”
修离墨扶着她在石桌边坐下,“嗯,他的转世。”
弦歌点了点头,难怪了,也就是阴昭,修离墨才会住在王府里,才会想着将她介绍给阴昭。
前世阴昭为修离墨做了太多,他们都看出阴昭对修离墨忠心耿耿,可谁又能想到,修离墨早就在心底将阴昭当成手足。
三百多年找寻,没有她的下落,却在京都重逢了转世的阴昭。
前世阴昭为了修离墨的意愿,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,守护着修离墨打下的江山。
于阴昭,修离墨是有愧的。
失去弦歌的痛让他心灰意冷,是以他避开红尘事,再不去见当年的熟人。
因心里有愧,这一次修离墨留在京城,暗中帮衬夏慎弈,就当还了当年的情谊。
但不管轮回了多少世,阴昭还是那个阴昭,对修离墨始终如一。
弦歌和修离墨在王府住了三个月,桃花落尽,尘缘也该了断了。
夏慎弈听说修离墨要离开,一时之间难以接受。
“为什么要走?可是我招待不周?”
夏慎弈这人清高孤傲,在朝堂上鲜少有人敢跟他对着干,明明人人都惧怕、敬畏他,他却对修离墨有一种难言的感情,就像历尽了沧桑,两人的友情都不会变。
或许前世他们已经深交。
他记得修离墨说过,他无父无母,离开王府能到哪去?
“慎弈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”桃树下,修离墨负手而立,一身洁白长袍飘如谪仙。
夏慎弈岂会不知晓,只是......
“你在我府上住了十年,十年都能住,就算是一百年又如何,你怕我还养不起你吗?这筵席不是非散不可。”
“还记得我入府那天吗?第一天我就说过,终有一天我会离开,现在时候到了。”
夏慎弈闭上了眼睛,“非得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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