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凉突如其来的“直接”,当场就把华瑾川给整不会了。
不对啊!
按照正常流程来讲,那不应该是双方再进行一番言语之争,等自己实在是气不过了,再叫手底下的人出面动手么?
怎么一上来就进入到最终环节了?
与此同时,沈凉的态度,带给华瑾川的第一反应就是狐疑。
他搞不懂,明明自己这边看起来战力上更占优势,那对方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?
难道说……
这是有人要对付华府,故意在今晚给自己设了一个圈套?
也不对啊!
他被他爹禁足的事,除了华府中人,外人是一概不清楚的,自己今晚出来玩,也完全是临时起意,刚有了这想法,就立马带上这四名护院出来了,期间他们五人一直待在一起,不可能有人通风报信才对……除非……
除非是他们来了春啼楼之后,是楼里的人报了信!
这就说得通了。
只有春啼楼联合眼前三人,才有可能把主意顺利打到自己头上,从而设下这么一个圈套!
华瑾川越想心里越嘀咕,忍不住目光游离起来,不时的往周遭望去,企图能够找到隐藏在暗处的打手。
这下华瑾川就尴尬了。
进一步,担心暗中有埋伏。
退一步,万一压根就没有埋伏,只是他今晚凑巧碰上了不长眼且不知死活的外来客,那他的退缩一旦传出去,岂不是丢光了华府的人?!
短暂的呆怔过后,心思翻涌的华瑾川,脸色不禁沉了下来。
气氛僵住。
孙妈妈见状,肯定是一百个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她,急忙站出来打圆场。
“哎呦~奴家这小店可是禁不住您二位爷的折腾呦~”
“华公子,看在这么多年奴家尽心尽力伺候着您的份儿上,今晚的事就算了吧,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行吗?”
华瑾川紧蹙眉头,看向窜过来安抚自己的孙妈妈。
“什么都没发生过?怎样才算是什么都没发生过?”
孙妈妈勉强赔笑。
“就……就是权当没这么一场诗会,不作数,都不作数。”
华瑾川冷哼一声,抬手隔空指向嫣儿。
“那她呢?”
孙妈妈满脸为难之色。
她?
人家提了挑选男人的条件,你输了,人家赢了,那事后人家要求兑现承诺,若是嫣儿恰好又愿意,自己能怎么办?
孙妈妈心里为难的紧,起码脸上是这么表现的。
“这……这个……”
正当孙妈妈不知该如何回应之际,嫣儿毅然开口道:
“华公子,话赶在前头都说清楚了,如今你技不如人,却不认账,这难道不会有损华府名望吗?”
所谓的“技不如人”,自然指的是在吟诗作对方面,华瑾川相较于沈凉,输了个彻底。
可华瑾川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和沈凉。
“技不如人?谁说我的诗不如他的诗了?”
嫣儿也是倔,宁死都不肯服软的那种。
“说是众人裁断最终结果,可现如今没了众人,那我本人就可以代表‘众人’进行裁断,梁公子的诗明显要优于你写的诗,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匆匆结账而走?还不就是忌惮华府在瑞城的势力,担心说了实话,事后遭到华府报复么!”
听了嫣儿这番话,沈凉都止不住暗暗为其捏把汗。
这姑娘性子未免也太烈了,真是跟外在表现出来的柔柔弱弱大相径庭啊!
咱就说姑奶奶,你怎么就觉着凭我可以镇得住这位华公子呢?
万一我刚才只是虚张声势,真打起来,咱俩谁能有好果子吃?
你未免也太过盲目信任我了吧?!
不出意外,嫣儿的犀利言辞,无疑成为了激怒华瑾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华瑾川当即怒火上涌,再无半分多虑的吼道:
“好!好!既是尔等说我仗着华府以势压人,那今日我便就是以势压人了!给我上!台上那个打断双手双腿!然后把这个贱人给我绑回华府!”
华府养的这四名看家护院,显然也是平日里跟着华瑾川作威作福惯了,他们眼里已经渐渐失去了对大炎律法的忌惮,有的只是华府的命令。
反正不管他们在这瑞城做出什么有违律法的行径,最后都有华府负责平息后事。
于是这四人摩拳擦掌,作势就要朝沈凉逼近。
孙妈妈见状,急忙上前,满脸乞求地讨饶。
“华公子!华公子!您消消火!消消火啊!”
“滚开!”
正在气头上的华瑾川,哪里还听得进去孙妈妈的话。
他越想越觉得,自己一开始就应该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,那样一来,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时间了。
而且不光是耽误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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