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出这一步,他真是不知道厂里会如何处理他。
在管委办主任的位置上一年多了,明年厂里要晋级,他是没有希望再进一步的。
最好的安排便是调出去,外放一到两任,努力拼一把,回来就是草头王了。
就算回不来,在外地四五年,也能攒下足够多的养老本钱,如何都是赚。
所以他早就在谋划,在钢城碰了钉子,在吉城碰了钉子,他实在是不甘心。
直到师弱翁和张士诚联系他,可以协调和帮助程副主任获取更多的话语权,来支持他去钢城担任一把手。
所以那个时间,虽然李学武已经提醒他了,会支持他负责汽车工业,可他认准了要更好的,便一意孤行,上了张士诚的贼船了。
现在的他真是欲哭无泪,站在这里回想,可不就是自己猪油蒙了心了嘛。
程主任是秀才造反啊,在这厂里折腾多少回了,还不是被大李小李戏弄着当猴子耍啊。
他当初怎么就没想起来呢,怎么就信了师弱翁和张士诚这两个失败者联盟了呢。
丁自贵抬起头,任由风雪打在自己的脸上,以换取一时的清醒和自由。
许是过了三分钟、五分钟,他整理了心情,知道刚刚李学武是给他留了面子,再不兜着就是傻哔了。
要向李学武举手投降,他以后就别在厂里混了。
李学武也是真仗义,给他指了条明路。
“呀,丁主任,您没走啊!”
小金刚想出来关门,却见丁主任走了进来,赶紧打招呼道:“您身上怎么都是雪啊,我来帮您扫扫。”
“不用了,谢谢你了。”
丁自贵没有了来时的窘迫和危机,现在有的只是坦然和轻松。
他对着小金笑了笑,顶着满身的雪花便上了楼,去找回自己丢了的谠性。
——
“我怎么没听明白呢?”
李怀德放下手里的茶杯,倾着身子倚靠在了沙发扶手上,微微皱眉看着李学武。
他歪了歪脑袋问道:“你、你、你再说一遍,我是幻听了吗?”
“您没听错,甭辛苦我了。”
李学武无奈地苦笑出声,道:“我和谷副主任乍然听到也是同您一样,满脸的懵瞪。”
“啧——”
李怀德像是一只吃了一口大瓜的渣,反应了好一会儿,这才啧舌道:“玩的这么花?”
“坏事传千里啊——”
李学武瞅了他一眼,提醒道:“该怎么处理,还得您来拿主意。”
“嗯,你等我再想想啊——”
李怀德微微摇头,回味着李学武刚刚说的,可以算得上是刘备剧情了。
人到中年,下面不行只能靠脑补兴奋了。
“张士诚贪了钱,骗了胡艳秋,然后给人家姑娘整怀孕了,又不想用自己的钱了结。”
他掐着手指头琢磨道:“结果把胡艳秋送给了程开元,借了程开元的势套了更多的利,一部分给了胡艳秋,一部分给了其他人。”
“嗯,我再想想啊——”
他晃了晃脑袋,说道:“张士诚跟师弱翁联系在了一起,又找到了丁自贵……”
“为什么啊?”
李怀德拍了拍沙发扶手,看着李学武问道:“这里面好像有逻辑说不通啊!”
“折腾这么一大圈,程开元能得到什么啊?”
他歪着脖子说道:“胡艳秋不是说,张士诚套利的大部分钱款都自己揣包里了吗?”
“他一没得着钱,二没得着……就算他得着人了,可那是……嘶,啧啧啧——”
“你就没想过,张士诚在欺骗程副主任?”
李学武眉毛一挑,提醒道:“就调查的情况来看,是师弱翁主动联系的张士诚啊。”
“那不对啊,张士诚疯了!”
李怀德皱眉道:“他这不是自掘坟墓吗?”
这话说的也没错,张士诚最大的助力便是程开元,他这么做就是在毁了自己的助力啊。
“万一张士诚有了二心呢?”
李学武语气稍显异样地说道:“能把胡艳秋送过去,他这摆的可是玉石俱焚局啊。”
“张士诚联系到了师弱翁和丁自贵,想要趁着工作组驻厂期间推程副主任上位。”
他眉毛微微跳动着说道:“丁自贵刚刚在楼下已经跟我交代了一下情况。”
“他的目的我了解,应该是为了外放的事,求钢城不得而怨怼,乱了心智。”
“张士诚是为了谋求更多的利益,他想在被程副主任发现前,抓到更多的筹码。”
李学武微微眯着眼睛说道:“有了胡艳秋这个雷,再加上骗取到的一些签字,想要完全控制他并不难。”
“嘶——”
李怀德被这反骨仔的背刺行为刺激的菊花一紧,瞪着眼睛,心里砰砰直跳。
如果某一天栗海洋也这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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