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放两口子放弃了追要丧葬费,更不要分家产,彻底打乱了她的算计,也让她看清楚了自己。
这钱啊,真如易忠海所说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。
跟闫富贵过了一辈子,紧着吃,紧着穿的,一点都不敢多花浪费,到头来闹成了这幅模样。
在医院病床上,闫富贵连句话都没留下,她现在想想,当时的自己那么做是否正确。
现在说孩子们不孝,可当时闫解放和闫解旷看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和责怪。
闫解放就算再怎么不孝,也不可能看着他爹死。
“这钱啊,我拿,我拿。”
侯庆华哭够了,不忍再看着闺女哭,儿媳妇也哭。
葛淑琴没对不起她,俩人的日子过成那副模样,做啥好的都还记得老的,这就已经很难得了。
她嘴上不说,心里也知道,这好吃的,也是为了给孩子补营养,是从儿媳妇和孩子嘴里剩下来的。
“妈——”葛淑琴哭着说道:“是我们不孝——”
“不是你们,不是你们。”
侯庆华抓着儿媳妇的手,看向一大爷说道:“他一大爷,这钱我拿,我都拿。”
“闫解放,你说呢?”
一大爷要讲话的被葛淑琴打乱了节奏,这会儿看向了满眼复杂神色的闫解放。
闫解放则是看了看媳妇,又看了看弟弟妹妹,以及老娘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一大爷,我……”
“行了,剩下的话留着你们家里说吧。”
易忠海没有给他感慨的机会,叫了葛淑琴起来,问道:“你们两口子得拿个态度出来,话还是要讲清楚的。”
“顶门养家,这日子怎么过,拿出个章程来。”
他顿了顿,提醒道:“今天话已经到这了,说清楚,以后也少了叽咯。”
“跟你婆婆这里好说,你小叔子和小姑子怎么办?”
“闫解放——”
葛淑琴站在婆婆身边,手边是她拉着站起来的小姑子。
闫解放被她叫着,也是满脸为难和无奈地点点头,说道:“咱们家你做主,你说了算。”
“那一大爷,我就说话。”
葛淑琴眼睛里还带着眼泪,一边拉着婆婆的手,一边拉着小姑子的手。
“我婆婆养我们的小,我们就养她的老。”
她紧了紧婆婆的手,又看向了小姑子和小叔子,道:“解旷和解娣这学是上不成了,咱家也没那个能耐再往下安排,我说指望不上学校,你们应不应?”
闫富贵没了,按道理来讲,学校是应该安排子女就业的,但目前这个形势,以及闫解旷的情况,甭说没有关系,就是有关系也够呛,哪有那么多位置可安排啊。
早前的红星小学还有红星厂养着,现在分开了,划归地方管理,早就不成样子了。
闫解旷要排队都得等一年后,这一年不能饿死吧。
你要说上学,他小学毕了业,借着他爹的光上了中学,中学念到现在就算是毕业了。
为啥说就算是呢,因为算上学时间早就毕业了,算学业是嘛玩意儿都没学,光顾着搞大学习活动了。
闫解娣的情况也一样,大姑娘了,学上不成,在家里混吃等着出嫁,这一定是不行的。
今天叫了一大爷等人来,吵吵了一天,也多是有两人的原因。
主要还是这几年他们俩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怎么活。
早前可以指望爹妈养,现在嫂子当家了,问他们的意见,他们能说啥,只能默默点头。
“既然学校指望不上,那就看点实际的。”
葛淑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,早就锻炼了一副刚强心。
不要脸的日子都过了,现在只想好好活着。
“妈拿出来这钱我们不要。”
她拉着小姑子的手,又看向了小叔子说道:“你二哥能收废品,你们也能收,这钱自己挣来不寒碜。”
“妈给的这钱叫你二哥买台三轮摩托车,不够的我们来填,就按这钱分股份,你们兄妹仨齐心协力。”
葛淑琴又看向了婆婆讲道:“解旷和解娣挣的钱我们也是一分不要,都他们自己攒着以后。”
“有这一分能耐,我们就送解娣出嫁,给解旷娶媳妇,要是没有这个能耐,您也别埋怨我们。”
“呜呜——”
到这会儿侯庆华终于是放心地哭了,这次哭的更满意,更舒心。
尤其是葛淑琴的两个一分钱不要,真把她给说服了。
闫家一大家子人,从来没有让葛淑琴说过话,当过家,全家都在为钱算计。
到头来,还是不算计的儿媳妇当了家,把这个扣给解开了。
葛淑琴能说服婆婆,能压住闫解放,更能让小叔子和小姑子满意,这个家必须是她来当了。
“妈,我也不是没要求。”
她给婆婆擦了眼泪,直白地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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