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,不知有之。其次,亲而誉之。其次,畏之。其次,侮之。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。悠兮其贵言,功成事遂,百姓皆谓∶我自然。
(翻译最上,不知道有他存在。其次,亲近并且称赞他。其次,畏惧他。其次,轻侮他。诚信不足,才有不被相信。悠然珍贵其言,功业成就事情遂愿,百姓都说我们本来如此。)
(备注1、上文讲“为无为,则无不治”,并予以详细解释,该段则对无为治世者做出评判其高下的标准。
2、“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”。《易》曰:‘负且乘,致寇至。’负也者,小人之事也;乘也者,君子之器也。小人而乘君子之器,盗思夺之矣!上慢下暴,盗思伐之矣!慢藏诲盗,冶容诲淫,《易》曰:‘负且乘,致寇至。’盗之招也。”凡事都是相互影响的,一个人的德行若配不上他的地位,别人就不会信服,此理放之四海而皆准。俗话说,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比如骗子也是择人行骗,一个人若正气凌然,骗子便很难向其下手。
3、“悠兮其贵言”。物以稀为贵,言论同样如此,话多必失,此乃世之真理。言论这种事情再重视都不为过。《齐物论》曰“其发若机栝,其司是非之谓也;其留如诅盟,其守胜之谓也;其杀若秋冬,以言其日消也;其溺之所为之,不可使复之也;其厌也如缄,以言其老洫也;近死之心,莫使复阳也。”意思是说“言论的出口就像放出的利箭,掌管着是非的称谓;言论的留阻就好像发过誓言,是说在等待胜利的机会;言论的衰败犹如秋冬的肃杀,是在说一天天走向消亡;沉溺在辩论中,再无法使他们恢复天性;言论的厌恶如被束缚,是在说其衰老枯竭;走向死亡的心灵,没法再使他们恢复生机了。”言论好比杀人利器,可不慎乎!《诗》曰“白圭之玷,尚可磨也;斯言之玷,不可为也!”
《齐物论》曰“夫言非吹也。言者有言,其所言者特未定也。果有言邪?其未尝有言邪?其以为异于鷇音,亦有辩乎?其无辩乎?道恶乎隐而有真伪?言恶乎隐而有是非?道恶乎往而不存?言恶乎存而不可?道隐于小成,言隐于荣华,故有儒墨之是非,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。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,则莫若以明。”意思是说“言论并不像风吹。说话者各自有言论,他们的话并不能作为衡量是非的依据。他们果真有自己的言论吗?还是不曾有过自己的言论呢?他们认为自己的言论与刚破壳小鸟的叫声有所不同,有区别吗?还是没有区别呢?道为何被隐藏而出现真伪?言论为何被隐藏而出现是非呢?道为何去往不被留存?言论为何留存而不被认可?道被一孔之见所隐蔽,至言被浮华之辞所隐蔽,所以有了儒家和墨家的是非之辩,他们都肯定对方不赞同的主张,反对对方认为正确的东西。想要肯定对方所否定的而否定对方所肯定的,就不如用明镜之心。”可知,言论的出口若不能成为标准,就会如脱弓之箭,成为是非的引线,多说无用而无益,是以悠兮其贵言。
4、“功成事遂,百姓皆谓∶我自然。”为无为,则无不治;为无为,则不自显。不自显,而又天下大顺,故好像自然,事实也确是自然,所以民不知有其人是无为之治之太上。)
民不畏威,则大威至。无狎其所居,无厌其所生。夫唯不厌,是以不厌。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,自爱不自贵。故去彼取此。
(翻译百姓不畏惧权威,那么大的权威就达到了。不以其居所狭小,不以其生活为厌。只有不使生活厌倦,百姓才不会感到厌倦。所以圣人自己知道而不自己表现,自我爱护而不自显高贵。所以除去彼获取此。)
(备注1、前面讲“为无为,则无不治”“功成事遂,百姓皆谓∶我自然”,该段则紧接告诫居上位者“人民不畏惧权威,上位者才是真正获得了大的权威”,前后实为顺承关系。历史告诉所有人,君主自称天子,秉承天之威严,然而若以刑法、军队威慑天下,人们虽口不言语,然心却不顺承,臣子也前倨而后恭。君主壮盛时恭顺,君主或后世衰弱时则必反。真正的威严,不怒而自威;真正的话语,无言胜有言。
2、“民不畏威,则大威至”。如果不按照上下文,很容易理解成“人民不畏惧权威,会招致更大的灾祸”,失之毫厘谬以千里。全文的基调是“反者道之动,弱者道之用”,开头早已点名,是以至誉无誉,至言无言,至威无威。
3、“夫唯不厌,是以不厌”。只有使生活本身不招致厌,百姓才不会感到厌倦。此亦治未病之理,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,算是《三章》前半段的总结之语。
4、“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,自爱不自贵”。圣人自知不自见,故不显德,不显德则民不畏威,民不畏威则大威至。《四气调神大论篇》曰“天气,清净光明者也,藏德不止,故不下也。天明则日月不明,邪害空窍。阳气者闭塞,地气者冒明,云雾不精,则上应白露不下。交通不表,万物命故不施,不施则名木多死。恶气不发,风雨不节,白露不下,则菀不荣。贼风数至,暴雨数起,天地四时不相保,与道相失,则未央绝灭。唯圣人从之,故身无奇病,万物不失,生气不竭。”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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